太上金阙 第32节
能这么快挣脱目击的人,可见不是等闲之辈。这样的人出现在会宴,只能是杨坚安排的。
第56章 授职(上)
“门下,
朕膺天命,肇基皇隋,承累世之鸿业,抚兆民之安康。自御极以来,夙兴夜寐,志在廓清四海,致天下于隆平。然突厥屡犯边陲,寇扰吾民,其恶难忍。
朕今决意兴师,举兵北征,以靖边疆,扬我国威。秘书省秘书郎吕尚,字飞熊,齐郡济南人氏,性坚毅,武略出众。恩试夺魁,其英武之姿,朕甚爱之。
特授吕尚为征北中路先锋,率三千精卒,为北征前驱。朕命尔为先锋,寄予厚望,当知重任在肩,不可有负。望尔秉承朕意,早日肃清突厥,还我边境安宁,保我黎庶太平。
往钦哉!”
香案前,内谒者监手捧诏书,吕永吉、吕尚父子着朝服,跪伏听诏。在宣读完诏书后,吕尚接过诏书,与父亲吕永吉叩谢皇恩。
送走内谒者监后,吕尚再度展开诏书,手指轻轻摩挲着诏书的纸面,低声道:“征北中路先锋,正五品官位,”
此次扫北,杨坚以靠山王杨林为主帅,举兵十五万,要毕功于一役,彻底解决突厥边患。吕尚与魏成、新永丰、尚司朗等武试前三甲,皆得要职。
吕尚是征北中路先锋,魏成为征北左路先锋,尚司朗为征北右路先锋,新永丰是征北督粮官。对于新永丰,督粮官一职确是重用,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关乎全军命脉。
而杨坚授新永丰这個南人为督粮官,也未尝没有千金买马骨之心。
吕永吉看着儿子入神的样子,忍不住开口:“飞熊,此去北征,你作为中路先锋,可千万要当心。突厥人善战,又熟悉草原地形,有事要多听多看,切不要轻敌冒进。”
吕尚抬眸,笑道:“阿耶放心,儿初掌兵,遇事必三思而后行,没有十足把握,不会轻率妄行。况且,此次征北,是靠山王为主帅,有靠山王在后压阵,您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靠山王杨林,是大隋的擎天白玉柱,架海紫金梁,是大隋无可争议的战神。杨坚让靠山王杨林挂帅扫北,也是下定决心,要扫灭西突厥达罗可汗的势力,进一步为征南做准备。
個中原由,吕尚在秘书省时也有耳闻。
据说是开皇四年时拜杨坚为妇父,愿为父子的‘DTZ’沙钵略可汗,在西突厥达罗可汗、阿波可汗,以及契丹八部不断侵扰与挑衅下,势力越发衰弱,为求自保,上书天子内附。
正是‘DTZ’内附,让大隋有了对西突厥动手的理由和底气。有‘DTZ人’的带路,隋人也可以穿过茫茫戈壁与复杂草原地带,抵达西突厥的牙帐。
这些‘DTZ’向导,熟悉每一处水源,每一条隐蔽的小径,有了这些向导,隋人在草原和大漠,再也不是聋子和瞎子。
就在吕永吉、吕尚父子接诏的时,魏成、新永丰、尚司朗等人也等来了他们的授职诏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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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安坊,
里坊民居,魏成跪伏在地,小心翼翼的接过内谒者监手上的诏书。
内谒者监面色冷淡,道;“魏成,你的征北左路先锋之职,乃是陛下亲封,望你莫负圣恩。”
魏成沉声道:“魏成,必肝脑涂地,以报陛下隆恩。”
待内谒者监转身离去,魏成依旧维持着跪伏的姿势,许久才缓缓起身。手中诏书,仿佛带着千钧重量。
魏成轻抚着身边的佝偻古月象鼻子大刀,喃喃自语:“没想到,没想到,我魏成一介乞儿,也有出人头地,光宗耀祖的一天!”
与家世显赫的新永丰,还有家资丰厚的尚司朗不同,魏成身世坎坷,他本名是刘成,而非魏成,或是应了破军命格的原因,他出生时就刑克六亲,父母双亡。
幼时与叔叔一起乞讨走散,被华阴魏家村的老人收养,由此改姓魏。据村中老人说,他们这一支魏姓是三国时期魏延的后人,家传魏延刀谱,以及一口佝偻古月象鼻子大刀。
魏成就是凭着这份刀谱,再加上自身的天赋和努力,创出一套花刀绝技,在华阴绿林打出名声。也是因幼时的坎坷经历,让魏成较比新永丰、尚司朗二人,更在意功名利得失。
而与魏成住所只一墙之隔的新永丰,自是不知道此刻魏成的慨叹,他手上捧着诏书,目光在‘督粮官’三个字滞留了许久,最后笑道:“这是要筑巢引凤啊!”
“千斤市马骨,北朝天子真是好大的魄力,让我这南人掌管大军命脉,永丰敢不用命?”
与大安坊比邻的大通坊,尚司朗的宅邸,
尚司朗是最后接到授职诏书的,他本是齐郡公府的门客,在名列三甲后,就脱离了齐郡公府。吕永吉在尚司朗离府时,大手一挥,直接赠予尚司朗一处宅邸,也算是全始全终。
他目送前来宣诏的内谒者监离去后,转头看向房中陈列的马鸣盔、七翎甲、八宝驼龙枪,低声自语:“正五品官身,征北右先锋,也是时候该将素萍和师徒接到大兴来了。”
尚司朗早已有妻有子,其发妻张素萍,与他是竹马之交,是自小的夫妻。他与张素萍育有一子,名唤尚师徒,也就是说唐中那個死命扶保大隋,妻死母亡其心不改的尚师徒。
尚师徒一生忠心事隋,无有二心,就连身为大隋开国元勋的恩师邱瑞,亲自劝降尚师徒,让他反隋,投降瓦岗,也没劝成,一句忠孝两难全,直接把邱瑞生生气死。
可以说,尚师徒就是说唐中的第一忠义好汉,其忠直无人能比。
而就在吕尚等人被授职,接诏的同时,上界杀破狼三星的星宿,也随之生变。得到北隋天子气之后,原本平稳闪烁的杀破狼三星,光芒陡然剧烈摇曳起来,隐隐有异动之感。
左辅、右弼、文昌、文曲等星宿接连大亮,呼应杀破狼三星的异动。周天星斗的天马星,竟渐渐迁移星宫,牵引杀破狼三星的星力,灌注人间。
这一变故,引起上界千真万圣的注意,天象有变,星宿移位,这对应在人间,人间自然也会生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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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授职(下)
这异象不只引得上界千真万圣关注,更惊动了一尊正在北隋京师大兴善寺下榻的活佛罗汉。
大兴善寺,大隋国寺,其大兴之名,为杨坚所赐,有大兴国运之意。
这尊活佛罗汉轻颂佛号,以慧眼观望北隋龙气,有杀破狼星力加持的龙气,几若腾沸一般。龙气间,更有凶煞沉浮,兵戈交织之声四起。
“跃马东南射天狼,北国再出英雄,善哉,善哉,”身穿粗布麻衣的阇那崛多,在见到杀破狼三星与北隋龙气的异象后,佛心有感已知前因。
“师弟,有此异兆,天下格局将变矣!”
一旁的那连提黎耶舍,面露愁苦,轻声道。
那连提黎耶舍的修为,较比阇那崛多要逊色一些。所以在阇那崛多以慧眼,烛照北隋龙气后,作为师兄的那连提黎耶舍,才察觉到异样。
这二人皆是从北天竺远渡而来的僧人,只是那连提黎耶舍年长,阇那崛多年纪较轻,故而阇那崛多称那连提黎耶舍为师兄。
他们二位佛法精深,与另一位南天竺来的僧人达摩笈多,一并被中土佛家称为三大士。
阇那崛多道:“师兄,此乃天数,天下变革,上界降下星命,或许天下一统之期,不远了!”
那连提黎耶舍微微叹息:“变革,是英雄用武之时,却是黎民百姓之苦难。希望天下一统后,佛心天子能与民休息,让世人重拾太平祥和。”
阇那崛多双手合十,赞道:“师兄慈悲,”
“师傅,帝师昙延大师在外求见,”
就在师兄弟谈话间,有沙弥来报。听是帝师昙延大师,阇那崛多和那连提黎耶舍相视而笑。
阇那崛多道:“这個时候,帝师昙延也该来了。”
那连提黎耶舍道:“昙延身为出家人,却被称为帝师,与北国气运干系甚重,北国天子气生变,他如何能坐得住呢?”
阇那崛多道:“他这是想拉上你我,一起帮他保扶中土的轮转圣王啊!”
在佛家的理念中,转轮圣王是拥有七宝,以正法治天下的理想帝王形象。
杨坚尊敬三宝,广建寺院,大兴佛法,这在很多中土僧人看来,这就是他们的转轮圣王。
就连被西魏权相宇文泰钦敬有加的昙延大师,都走出隐修的山林,成为了北隋杨坚的帝师。
阇那崛多对禅房外的沙弥道:“请昙延大师进来,”
沙弥应声后,快步走出禅房。
那连提黎耶舍见阇那崛多神态悠然,问道:“那,你又该如何答复昙延大师呢?”
“你能在这大兴善寺安稳译经,不受打扰,确实是欠了昙延好大的人情,不能不还。”
阇那崛多笑道:“且看,昙延大师如何说吧,”
帝师昙延可不是简单人物,他与净影慧远、天台智顗、嘉祥吉藏并称中土四大圣僧,是中土佛家的领袖,地位崇高。
阇那崛多纵然佛法广大,也不能慢怠帝师昙延。
何况,正如那连提黎耶舍所说,阇那崛多确实也欠着这位帝师好大的人情。
当时阇那崛多见北周宇文邕毁佛,自感宏愿成空,所以他西归北天竺,最后在甘州北部,被当时的突厥佗钵大可汗留住。佗钵大可汗笃信佛法,崇敬三宝,将阇那崛多奉为导师。
如此阇那崛多在突厥一呆就是十数载,后来佗钵大可汗病逝,突厥各部为争夺大可汗之位分裂为东西突厥,阇那崛多正烦恼如何脱身而去时。
是帝师昙延携童真、洪义、通幽、觉朗、道逊、玄琬、法常等弟子上奏天子杨坚,遣使突厥请阇那崛多东来,至大兴善寺下榻译经,助阇那崛多在突厥脱身。
所以,那连提黎耶舍才说阇那崛多欠了帝师昙延好大的人情,这人情确实是大。
不多时,沙弥引领着昙延大师步入禅房。
帝师昙延一袭素色僧袍,衣袂飘飘,面容清癯却难掩眼中的慈和。
他双手合十,向阇那崛多和那连提黎耶舍行礼:“二位大师,许久不见。”
阇那崛多与那连提黎耶舍还礼:“昙延大师,”
帝师昙延道:“以两位大师的修为,应知贫僧是为何而来,贫僧请二位大师助我中土佛宗一臂之力,完成转轮圣王的伟业。”
那连提黎耶舍转头,看阇那崛多如何回复昙延。虽然阇那崛多称那连提黎耶舍为师兄,但两人中做主,拿主意的还是阇那崛多。
“世尊曾言,南瞻部洲,贪淫乐祸,多杀多争,正所谓口舌凶场,是非恶海。”
阇那崛多低声道:“我因此发慈悲心,渡汪洋大海,自西牛贺洲佛土,入南瞻部洲,希望能以佛法感化众生,使南瞻部洲之人不杀不争。”
“只是在这南瞻部洲,我屡屡碰壁,虽有慈悲,却只能看着宇文邕毁佛谤佛,看着崇佛信佛的佗钵大可汗死后,诸子刀兵相见,而无能为力。”
“昙延大师,你的轮转圣王,能让南瞻部洲的众生脱离是非恶海吗?”
帝师昙延沉思了片刻,道:“贫僧也不知道,轮转圣王能否让中土众生不杀不争。不过,想来也是不可能的,中土之人,争为本性。”
“贫僧只盼着天子心怀苍生,早日结束这长久的战乱纷争。彼时万民归心,教化普及,南瞻部洲的众生或许能远离是非恶海。”
“善哉,善哉,”
阇那崛多叹道:“大师之境界,贫僧钦佩!”
帝师昙延道:“终一生渡世人,与终一世渡一人,在贫僧看来都是一样的,二者没有分别。”
“贫僧不像阇那崛多大师一般,有着渡世人出苦海的宏愿,贫僧只希望世人知教化,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到了阇那崛多与帝师昙延这般的罗汉境地,彼此真心假意,一听就知,一看就明,所以阇那崛多在昙延说出,终一生渡世人与终一世渡一人时,才会有振聋发聩之感。
因为这真的帝师昙延的感悟,阇那崛多才觉得钦佩。
“大师来此,是想向贫僧求教突厥之事吧,贫僧曾旅居突厥十三载,对突厥的一些神通者有些接触,大师若问,贫僧知无不言。”
突厥之中,也是有神通者存在的。
突厥最鼎盛时,弯弓数十万,别处于代、阴,南向以临周、齐,二国莫之能抗,争请盟好。
北周是既与和亲,岁给缯絮锦彩十万段,突厥在京师者,又待以优礼。衣锦食肉者,常以千数。北齐也惧怕突厥侵略,倾府藏以给之。
正是因为这些神通者,才给了突厥窥伺中原的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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