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:伴读万历,我爹张居正! 第23节
好家伙!
自己与小皇帝暗通款曲也被发现了?
不过,张允修本来就没想过,这件事情会瞒过张居正。
万历时期,张居正、李太后、冯保,堪称压制在小皇帝身上的权力铁三角。
几乎没有什么宫中的事情,能够隐瞒中这三个人。
想要让他们不知道,实在是太难了。
当然,敢如此硬气,张允修自然是有所准备。
张居正那是在一群大明读书精英里头摸爬滚打起来的,不早做准备,跟他比辩论岂不是找死?
“那个.士元啊.”
大哥张敬修见情形不对,还想打一个圆场。
“闭嘴!”
“大哥不要打岔!”
却不料,张居正和张允修同时阻止。
张敬修那个委屈,只能低下头,闭上了自己的嘴巴。
张允修则是对上老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,简单思考一下,便是回答说道。
“爹爹陈列三点,孩儿便也有三点回应。
其一,盗取神仙图,不为私利,只为天下苍生立命,神仙神仙,不为苍生做主算什么神仙?这神仙图放在书房也是吃灰,不如借我一用。
其二,孩儿非是蛊惑陛下,乃是引导陛下洞察天下大势,报纸可通四方之消息,可广纳各地诸事,农桑、商贸、灾害、新政,至京师传四方,岂不是惠及万民?
其三,孩儿并非诽谤父亲,而是实事求是,爹爹推行新政,孩儿敬佩万分,可爹爹老了,背离了初衷,错在知人任事,错在拙于谋身!”
“你倒是言之凿凿!”
张居正冷笑,可表情明显缓和一些。
从前,他希望儿子都是温顺乖从的绵羊,可如今他更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如獒犬一般孩子。
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。
可张允修着实有些过于“非常”了,这不是藏獒,这是一头乖张不受控制的野狼!
不过,张允修这报纸,好像有点新意。
对于新政有何裨益?
张居正是个务实之人,他起了兴趣,背着手目光凛然。
“你倒说说,这报纸有何益处?”
不料,张允修一副君子坦荡荡样子。
“孩儿说不来,说也不过是空话套话罢了。”
张居正又炸了,拍案说道。
“你在戏耍于我?”
张允修当即找补说道。
“爹你莫急,阳明公曾言:学者不能著体履,而又牵制缠绕于语言之间,愈失愈远矣。
不论是个人修养,还是报纸好坏,亦或是新政推行,纠结嘴上的争辩毫无意义。
真东西都是干出来的!否则便会与真理背道而驰。
实践出真知,花团锦簇的辞藻,孩儿不愿意讲!”
王阳明在万历年间已经是名扬天下,无数儒生士人将其奉为圭臬。
即便是张居正为新政“禁讲学”,可他禁的也是空谈误国,对于阳明心学中“知行合一”,张居正反对的是一味讲“心”,而忽略了“行”。
事实上,张居正便是一个实务派。
例如万历元年,他便向皇帝上疏《请稽查章奏随事考成以修实政疏》,其中就曾经提到过这一点。
“天下之事,不难于立法,而难于法之必行;不难于听言,而难于言之必效!”
所以,张允修这段话,虽有些强词夺理,可着实说进了张居正的心坎之中。
张居正眯了眯眼睛,神色缓和了许多。
“巧舌如簧,倒是学会掉书袋了?”
嘴上这样说,可张居正这心里却是感慨万千,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长子、四子,两相对比之下,幼子身上似乎熠熠生辉起来。
即便是考中状元的三子,比之幼子来,似乎也少了份气度。
此凶悍矫健之“苍狼”也,若能加以训导,未必不能够蜕变为踏云驭风之麒麟子!
可.
张居正神情复杂,他是个实用主义者,接着反问说道。
“尔先前所说,倒是有几分道理,可想明白了如何施行了么?”
注1:《王阳明全集》卷三《传习录下》第 121页
第21章 我像阳明公一般顿悟了
张居正要继续考校,张允修自然也不慌。
他想了想回答说道。
“这报纸,便是孩儿践行阳明先生心学的第一步,所谓实践,自然不可停留在言语上。
父亲大可去坊间瞧一瞧,我这报纸一出,多少贩夫走卒因此获益,多少百姓因报纸能够得知城中物价,买卖不再懵懂;
多少人依着报纸上的皇历安排农事、行事起居;
多少流离失所的流民,靠着协助售卖报纸,挣得了些银子.还有这小说话本,许多人诟病玩物丧志?
可底层百姓生活本就困苦了,我这五文钱一份的报纸,给他们带去的乃是精神上慰藉,这难道不是利国利民之举吗?
朝堂诸公未曾
还有”
“可以了。”
张居正打断幼子的言语,扶额感到些头疼。
他忽觉得,幼子比起朝堂上的言官还要能言善辩。
自己这一句,他当即便能够蹦出十句来。
张居正瞥了一眼幼子:“你还读阳明先生之著作?”
点点头,张允修拱手说道。
“孩儿不才,前些日子读了阳明先生的《传习录》,有了些许顿悟。”
作为一名穿越者,他身上所发生的改变,必然会令人怀疑。
而王阳明,便是张允修给自己找的由头。
以他在历史上传奇程度和地位,观看《传习录》顿悟,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?
此时此刻,张居正才终于有些满意。
他点了点头:“你倒是愿意读书,只是要将心思放在正途上才行。”
随着情绪冷静下来,张居正撇了撇大袖,便坐到了太师椅之上,指了指桌上已经洒落干净的茶盏说道。
“倒茶。”
“得勒!”
张允修当即变得温顺许多,恭恭敬敬地给老爹倒上茶。
他是横不是傻。
见到张允修竟然给老爹奉茶,老爹也不再有责罚的意味。
原还跪在地上的两位哥哥,一时间竟然有些风中凌乱。
有那么一瞬间,此二人都觉得,张允修要被张居正打死了。
可这一问一答之间,竟然给张允修圆回来了?
还.还能这样操作?
自古,父为子天,伦理纲常,子若有过,岂有谈笑风生之理?
张居正呷了一口茶,眯起丹凤眼。
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。
他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张允修,转而用威严声音说道。
“报纸之事,暂且搁置,解释解释你为何妄议新政。”
“不。”张允修摇摇头。“孩儿没有妄议新政,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,爹爹工于谋国,却拙于谋身,此非社稷之福也!”
“你!”张居正又将茶盏拍在了桌子上。“你懂什么新政?”
张允修则是笑着安慰:“爹爹不必着急与我辩驳,孩儿不期望以言语让爹爹信服,纸上得来终觉浅,我与爹爹辩出个花来,也比不上爹爹见我这报纸之成效,来得更有效果。”
“如何证明?”张居正皱眉。
“下一期报纸。”张允修眯起眼睛神秘说道。“届时爹爹便能够知晓。”
后院书房。
早些时候,书房里头的争端和闹剧已经平息。
此刻,四下静谧,唯有研墨摩擦砚台的沙沙声,毛笔蘸墨,笔尖在纸上上簌簌的轻微声响。
四哥张简修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,无奈吐槽说道。
“父亲心真狠啊!让咱们抄写这家训,家训洋洋洒洒数万字,抄写个一百遍会死人的啊!凭什么你二人都是抄五十遍,我便要抄个一百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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